2013年5月17日 星期五

百年風骨,何存?




一位學長說,寫一寫這個。我說先念完今天計劃念的書再寫。
但是一下子,另一個學長跑來說,那個圖片被刪除了。
覺得這個事情不能再等到半夜念完書才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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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風骨,何存?
莊仁傑

寬柔百年校慶,對於擁有五間小學、兩間中學、和一間大專院校的寬柔而言,這是一個大節日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寬柔中學,也成為了這次校慶重頭戲的焦點所在。

五十六年前的寬中,幹了件轟動馬來西亞的大事。當年,我們率先宣布,寬柔中學拒絕接受政府津貼,拒絕改制。因此,寬柔中學成為了全馬第一間拒絕改制的獨立中學,也打開了馬來西亞獨立中學的第一槍。當年,美國的獨立戰爭起源自“萊克星頓(Lexington)的槍聲”,那麼馬來西亞獨立中學的起源,則是來自當年寬中宣布拒絕改制。

拒絕改制所代表的是,寬中拒絕向政府低頭,代表著寬中擁有自己辦校的權力,拒絕主流和強權。拒絕津貼的代價是很大的,寬中接下來的歲月就面臨著學生減少,文憑不獲政府承認,而且必須自行向民間籌措經費等等。雖然陷入如此困局長達十幾個年頭,但是寬中卻向眾人展示了自己有著錚錚風骨。

可是在今天,卻發生了一起令人震驚動怒的事情。寬柔百年校慶推出紀念郵票,但是旁邊卻也印上了一個馬來西亞的標誌。寬中當年的風骨,安在?

很快地有人出來解釋說,這是集郵協會的學生處理的事情,而且這個無關政治。可是,這等大事,怎麼可能是幾個學生所做?顧問呢?課外活動處呢?校長呢?董事部呢?印製郵票,必須要用到錢。如果關係到向學校請款,在寬中要經過顧問、課外活動處和校長三關才行。即使是由協會自行出的小額款項,那麼也必須經過顧問才行。請問大人們都沒有把關嗎?不知道這標誌是代表著了國陣政府嗎?而且把事情說是幾個學生所做的,這是在把責任推卸到學生頭上嗎?

如果說這無關政治,那麼是自欺欺人,因為這個標誌就是代表著國陣政府的政治產物(你以為大選期間所掛出的一馬標誌是民間團體,而不是國陣嗎?)。國陣政府對於華教的態度,不必明說。不承認統考,不資助,甚至諸多限制,是國陣政府給予獨中的事物。想不到往日擁有錚錚風骨的寬中,竟然在這時刻第一個捧起了國陣政府的大腳。風骨,安在?

有人說,由於沒有選擇,只好用一馬標誌,而且這個也可以和百年校慶的字標誌掛鉤,其他的圖案則太過花俏云云。中文中,一字就可以代表一百。用多一個字,無疑是畫蛇添足。作為華文獨中,卻缺乏中文用字的精準度,未免說不過去。畢竟,我們學校的中文老師的水準都很高,可在這方面提供不少建議。此外,沒有選擇也只是個託辭。不印,也是一個選擇。對於這種有辱校譽的標誌,難道就不會拒絕嗎?風骨,安在?

事情發展到如此,學校在眾多責備聲中靜悄悄地把圖片從Facebook移除了。這種做法,更令筆者失望。對自己的錯誤,應該做的是坦誠面對,並且公開向大眾道歉,而不是這種以為刪除就可以逃避的做法。坦誠面對自己的錯誤並且為此負責,是一個教育機構應該做的,這不但是一個成熟負責任的態度,更向學生做了一個良好示範。可是這些都沒有。寬中,以後要憑什麼教育學生,要面對自己的錯誤?

沒有風骨,沒有以身作則。請問寬中,未來將要何以立校?何以教育學生?這個事情,成了百年喪骨,百年笑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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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風骨一朝喪,
千年之罪誰之過?

橫批:刻骨之恥